我拉过小锋,卷起他袖子,露出冻疮和捡柴的划痕。
掀起他后背,是被村里孩子用石子砸出的青紫。
我脱下自己的棉袄,露出腹部蜈蚣似的疤。
我当时生小锋时难产时没人理会。
是好心的婆婆赌了一把,将我的肚子划开,掏出的孩子。
后来伤口感染,我差点死掉。
我卷起裤腿,露出小腿烫伤的狰狞疤痕。
这是被村霸欺负时反抗留下的疤痕。
我被他们推进了灶坑。
看着我们母子满身的伤口疤痕。
女首长的眼眶都红了,呼吸也不自觉加重。
我趁热打铁,说出我的诉求。
“我明白组织的难处,况且王秀娟同志的父亲还是军队的干部,我也不想大家为难。”
“我只想求两件事。”
“第一。我想跟周振国离婚,指望组织按军属的待遇给我补偿。”
“第二,部队里可有因战伤残、无法成家的同志?我愿嫁,我儿愿改姓。”
女首战赞许地看向我。
我的条件并不苛刻。
组织批准了我的请求。
首长暂将我们安置在周振国的家属院里。
小院整洁,砖墙瓦顶,窗台甚至摆了几盆耐冬的绿植。
客厅正中挂着全家福。
全家福里周振国穿着校官服,王秀娟偎在一旁,周强穿着小军装笑得灿烂。
小锋好奇却不敢碰,只紧紧拉着我的手。
眼里是羡慕和失落。
那晚我们睡在客房。
次日,首长通知我,小锋可以跟大院里的孩子一起入读军区小学。
同时给我安排了份在后勤部缝补军装的活计。
周振国磨破嘴皮都办不成的事,首长一句话就解决了。
我用攒下的布头给小锋缝了个书包,针脚密实。
小锋放学回来,身上干干净净,小脸发亮:“妈!同学叫我名字!没人扔我石头!老师还夸我字写得齐!”
我看着他笑脸,心里石头终于落下。
第三日傍晚,敲门声响起。
开门,一位坐轮椅的军人等在门外。
他面容清峻,缺失的左腿裤管整齐束着。
他抬手敬礼,声音清朗:“同志您好,我是原特种大队队长,现荣军院教员,林峥。组织介绍我来与您见面。”
此时,身后陡然传来两声惊怒的尖叫:“谁准你进我家门的?!”
这是王秀娟。
“什么组织介绍?!孙爱珍!你背着我做了什么?”
这是周振国,他脸色铁青地盯着轮椅上的林峥。
王秀娟眼珠一转,抢先开了口,语气里透着虚情假意的关切。
“田妹这些天不见人影,可把我们急坏了,原来是到这儿来了。”
“不知道田妹这几天,有没有去首长家坐坐?都聊了些什么呀?”
这话像根针,猛地扎醒了周振国。
他立刻甩开关于相亲的震惊,死死盯住我。
“你去找首长了?说什么了?”
我不想横生枝节,简单回道:“求首长让小锋上学。”
他神色稍缓,下意识想来拉我的手,试图安抚我。
我却在他碰到我之前,清晰吐出下一句:“还求首长做主,准我们离婚。”
离婚二字像记闷棍,打得他脸色唰地白了。
他固然嫌我是乡下人,比不上王秀娟体面又有烈士遗孀的身份加持,却从未想过真与我离婚。我在老家的这些年,替他尽了孝道,挡了闲话,还给他生了儿子。
见有外人在场,他强压怒火,凑近我耳边低声道。
“别在这儿闹脾气!我知道你委屈,先带小锋回村去,我保证把这事处理妥当!”
我立刻拔高音量,故意让他难堪。
“怎么?不想离婚?那成,那你现在就把我户口迁来,往后咱一家三口就在这儿好好过!”
王秀娟的脸瞬间失了血色。
她眼泪说来就来,哀怨地望着周振国,似乎是想不到自己被他背叛了。
周振国骑虎难下。
眼下部队正在精简整编,他亟须立功晋升才能留下。
王秀娟的身份于他是一大助力。
心一横,他拽住我胳膊就往外拖。
“今晚就带小锋坐火车回去!他从小在泥地里滚,比不得强强聪明体面,留在这儿只会丢人现眼!”
“哐当。”
刚放学进门的小锋,恰听见这句剜心的话,新书包脱手掉在地上。
孩子眼圈瞬间红了,嘴唇哆嗦着想争辩,却发不出声。
眼见周振国对我动粗,一直沉默旁观的李泽封猛地推动轮椅。
硬生生隔开周振国,护在我身前。
“周同志,请你对我的相亲对象放尊重些!”
周振国怒火攻心,刚要发作,却看清了李泽封的军衔。
硬生生刹住脚步,拳头攥得咯咯响。他猛地扭头将怒火喷向我。
“婚还没离干净就急着找下家?你个不知廉耻的村妇!你在老家是不是就不安分?”
骂我不解气,他又转向小锋,语气恶毒。
“我早就疑心他不是我的种!探亲那晚就一次,哪就那么巧怀上?”
这么大的屎盆子他一下子就扣到我头上。
我气得浑身发颤,本来就已经麻木的心,原来还能更疼。
我还没有动作。
小锋先被激怒了。
他像一头倔强的小狼,冲上去一口狠咬在周振国手上,死不松口。
周振国吃痛,抬脚就要踹向孩子。“周振国!住手!”
一声威严的怒喝从门口炸响。
是部队政委,那位女首长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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